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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银针女婴(第5/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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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说点你听得懂的。”凌漠通过尹招弟的小动作,已经完完全全地确定了自己的推断,他胸有成竹地说,“从小被虐待,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我不能因为你从小被虐待就不抓你。”

“什么?是!我从小被尹杰那个混蛋虐待,包括外面的妈妈都不敢管,没人管我,没人问我,我就像是一条狗,一条耽误了他们尹家传宗接代的狗!”尹招弟一双大眼睛里的泪水疯狂地涌了出来,“可是你们不去抓尹杰,却来抓我?”

“他虐待你,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凌漠说,“但他并没有杀人。”

尹招弟低下头,默默地擦干了眼泪,继续择菜,一边择,一边说:“你们更没有道理来怀疑我。”

“你是有侥幸心理的。”凌漠从一旁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尹招弟的身边,轻声说道,“开始,你寄希望于警方找不到任何依据锁定你们家。但是昨天晚上我们来了以后,我们去厨房的行动,你看在眼里,所以,你知道警方已经开始慢慢地发现了物证的线索。你的黑眼圈说明你昨晚一夜没睡,说不定你想着去把窗帘轨道打捞出来另行扔掉,但你知道这对你来说根本做不到。窗帘轨道沉在水里一年,肯定陷入了淤泥中,如果不是专业人士进行打捞,根本找不出来。所以,昨晚你和那个警察小姐姐聊天的时候,你就想告诉她你曾经被虐待的事实,好让警方把注意力只放在尹杰一个人身上。你没有直接说,故意露出你的疤痕,让警察自己去发现。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点暴露你的疤痕?警方调查一年多,你都只字未提,是因为你之前让警察放弃调查的侥幸心理,是因为你想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再把责任全部归于你的爸爸,尹杰。”

“这和窗帘轨道有什么关系?”

“包裹尸体的窗帘,已经和轨道认定同一了。”

“即便你们找到了轨道,也只能确定凶手是我们家的。我从小就受到虐待,这足以给尹杰定罪了吧?我不懂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尹招弟出奇地冷静。

“那我就来和你聊聊细节吧。”凌漠说,“最早让我怀疑你的,还是第三个婴儿案的作案行为。你杀了庄姓的孩子……”凌漠说。

“我没有杀她!”尹招弟重新抬起头,眼神里都是愤怒。

“你的愤怒,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凌漠抱起臂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尹招弟。

唐骏教过他,在乘胜追击的时候,要保持一种征服姿态,这样更有利于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而这种姿势和眼神,就是最简单的征服姿态。

尹招弟的声音果真变小了,而且不敢直视凌漠的眼神:“我内心怎么了?我没有杀她。”

“好吧,那我们换一种表述的方式。”凌漠微微笑了笑,说,“那孩子死亡之后,凶手明明可以仓皇逃走。可是,为什么凶手要出门拿了一块裹尸布,又回去把尸体弄走呢?如果是简单地藏匿尸体,我们会认为凶手是在延长发案时间,可是凶手却把尸体放到了一个最明显不过的地方。这不是藏匿尸体,而是在暴露。凶手有暴露癖,她因为之前的两次作案,心理已经升级了,不再害怕,而是希望更多的人看见她的‘杰作’,她可以通过这样的暴露,获得心理的满足。”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尹招弟说。

“暴露癖是一种心理疾病。”凌漠把“暴露癖”三个字着重了一下,这种刺激方法,可能会进一步导致尹招弟的情绪失控。

“有心理疾病,也不是我。”尹招弟的声音再次变大了,这是失控的前兆。

“即便是凶手有暴露癖,她也完全可以在杀完人之后,把十几斤的孩子伏在肩上离开,可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回家去拿窗帘?”凌漠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因为她背不动。连十几斤的婴儿都背不动的人,肯定不正常。更不正常的是,她居然还具备很强的跨越能力。在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疑点。你走路很正常、很轻巧,说明下肢能力很强,而你的手经常会不自觉地抖,这是药理性的肌肉震颤,是长期服用镇定类药物而留下的后遗症。恰巧,后面的两个孩子都有被药物安定的过程。”

“吃安眠药的人很多吧?据我所知,尹杰也经常吃。”尹招弟说。

“确实,这种最为常见的安眠药很容易买到。”凌漠说,“虽然购买药物都是限量的,但是你省下一晚上的药不吃,就能毒倒好几个孩子。而且,最关键的是,你符合上肢有问题、下肢很健全的特点。”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也就有了目标。”凌漠说,“你还记得吗?你最早在接受警察调查的时候说,你的小妹失踪的当天夜里,你冲到了小路上去寻找,看见三百米外有一个人影,怀疑那就是偷盗你小妹的人。可惜,昨晚我进行了侦查实验,我的两个同伴先走了三分钟,其实也就离开我们一百米左右,我们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这说明,你在说谎。”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尹招弟说。

“我也曾经抱着这样的希望,我也不希望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作案。”凌漠叹了口气,有的时候,这种类似共情的语言,会让对方降低防御性。凌漠接着说,“可是,当天晚上回去,我就观看了我们电脑专家找出的一些图片。一般有暴露癖的人,她之所以可以在自己的‘杰作’被众人围观时获得快感,首先她要自己能亲临现场,感受这种围观。虽然我很年轻,但我看过很多案件侦办纪实,几乎所有有暴露倾向的人,作完案之后都会回到现场参与围观。我看了所有在庄姓女婴案现场围观的人脸识别图,很不幸,你就是其中之一。”

尹招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凌漠知道,尹招弟的心理状态已经进入了死角。

“窗帘轨道很快就会被打捞出来,你也很快就该伏法了。”凌漠冷冷地说。

“那些都是你的猜测,你并没有证据。”尹招弟在做最后的抵抗。

凌漠站起身来,一边离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物证袋。不一会儿,凌漠重新回到了尹招弟的身边,物证袋里,装着一个奶瓶。

“这是你小妹的奶瓶,你一直保存着,对吧?”凌漠问。

尹招弟脸色有点难看,却又在极力地压制,她微微点头。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凌漠说,“因为通过奶瓶外部的检验,可以发现只有你的指纹和DNA,并不会有其他人碰它。”

“那又怎样?”尹招弟说。

“给婴儿灌入安眠药,几乎是很难完成的,除非有这个。”凌漠说,“如果在这个奶瓶里查出安眠药的微量物证,你还有抵赖的条件吗?”

空气凝结了。这是胜利的前兆。

突然,宁静的空气被尹招弟低声的哭声打破了。

她跪在了地上,为了不让门外的孟姣姣听见异常,她低声央求道:“哥哥,求你不要告发我。”

“我不是告发你,我是警察,查获真凶是我的职责。”凌漠说。

“哥哥,你一定不会理解我的痛苦。”尹招弟一把拉开了衣服的前襟,露出胸部,凌漠本能地避开了眼神。但即便如此,凌漠还是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她胸口密密麻麻的瘢痕疙瘩,让人触目惊心。

“每天,几乎是每天,尹杰都会用银针扎我。”尹招弟此时反而没有了眼泪,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才只有三岁!我每天都要撕心裂肺地哭,我妈也撕心裂肺地哭,可没人敢阻拦他,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扎我。而扎我,只有一个简单的理由,就是他听信了别人的话,说女儿身上的千针万眼,可以换来下一胎是个儿子!可笑吗?”

凌漠的心头一紧。

“我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被虐待的痛苦!”尹招弟说,“现在很多新闻里报道的被虐待的孩子的遭遇,都比我要好上万倍吧?可是我,只有默默承受。老天无眼啊!居然真给他尹家来了个儿子!”

“所以在你有小妹的时候,你心理不平衡,也扎她?”凌漠问。

“不不不。”尹招弟使劲摇头,说,“我很疼小妹,但我告诉她,说不定以后她也会被银针扎得千疮百孔,不如现在先适应一下这个痛苦。可是,我每次扎她,她都拼命地哭,撕心裂肺地哭,她完全没有我坚强。”

“事发当天,确实有邻居听见哭声。”凌漠说,“所以你为了不让她哭,你就捂压她的口鼻,结果她窒息死了,你很害怕,就把她扔进了池塘里。不过,这次犯罪,让你学到了很多,首先,你不那么害怕了,所以才会把心底的暴露癖表现出来;其次,你学会了用安眠药让婴儿不哭。”

“我真的没想杀她们。”尹招弟说,“她们都还小,但她们三岁的时候,肯定会被千针万针地扎,承受更大的痛苦,不如现在先适应。”

“我相信。”凌漠说,“你是个初中毕业生,肯定不知道胸膜破了会形成血气胸危及生命,而一岁左右的婴儿头顶上有一个颅骨未闭合的囟门。”

“哥哥帮帮我好吗?”尹招弟跪在凌漠的面前,扶着她的膝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去做这种事了!你只要扔了这个奶瓶,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尹杰天天晕晕乎乎的,被抓进去肯定很快就会招了,即便他不招,我这一身的疤痕,也足以给他定罪。”

凌漠蹙眉不语,内心却起了极大的涟漪。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别说什么快乐童年了,他的童年里,只有阴影。儿时被吊在门口的树杈上一天一夜,被带着皮带扣的皮带抽打到遍体鳞伤,被从指甲缝里戳进牙签……这一切的一切,十几年来都被他压抑在心头。

当时的凌漠不是没有反抗,可是弱小的身躯又怎么去抵抗那坚硬的皮鞭?既然不能选择抵抗,那就选择逃离。可是逃离又谈何容易?在垃圾堆里寻找别人丢弃的食物,自己身上的气味能把自己给熏吐,承受着别人鄙视或防备的目光,干了违法的事情被民警追逐……

是啊,自己是一个男孩子况且无法忍受,何况眼前的这个柔弱女孩?

面对惨无人道的家暴,她又该如何选择呢?她哪里有能力去选择呢?

此时,这种情绪全部喷涌而出,他无法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案件侦办的开始,在凌漠的脑海中,凶手是一副青面獠牙的样子,而此时此刻,他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才是真凶。她的悲惨遭遇,她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疤痕,让凌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只要处理掉奶瓶,完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犯的罪。

“求你了……哥哥。”尹招弟继续哀求。

又是好一阵沉默。

凌漠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受害者的照片,慢慢地铺平在尹招弟的面前。

“看着她们。”凌漠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几个字。

尹招弟显然被照片极大地刺激到,猛地瘫软到了地上。

“如果你不接受法律的制裁,你的良心可以得到慰藉吗?”凌漠说,“她们本该有自己的人生,却在不懂人事的时候,生命戛然而止。你凭什么替她们选择?”

尹招弟咬着嘴唇,眼睛已经红了。

“不急,我等你想明白。”凌漠盯着尹招弟说道。尹招弟还静坐在地面上,他也随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忍耐着自己的哽咽声,直到凌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尹招弟的眼泪才如释重负般淌了下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聂之轩突然出现在客厅门口,他兴高采烈地用假肢举着一个大物证袋,里面满是淤泥,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说道:“找到了!”

看到凌漠和尹招弟静悄悄地并排坐在地上,聂之轩怔了一怔,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样?”凌漠转头对尹招弟说。

“我跟你走。”尹招弟慢慢地用自己颤抖的胳膊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凌漠对聂之轩示了示意,也跟着站起身来。但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尹招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尹招弟坦率地说,“听妈妈说,一岁半的时候,我有次去打预防针,回来就突然坐不起来了,妈妈以为我瘫痪了,准备去防疫站追究责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突然恢复了。恢复了以后,从小时候跳皮筋的过程中,我就知道我的弹跳能力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只是这个长处并没有什么施展的空间,所以别人都不知道。”

“这样……”凌漠若有所思。

“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尹招弟咬了咬嘴唇,认真地问,“尹杰……会坐牢吗?”

“虐待罪,民不诉,官不举。只要你愿意起诉,他必然要接受刑事处罚。”凌漠也认真地回答道。

“好,我们走吧。”

尹招弟像是平静了很多,默默地跟着凌漠走出了小屋,留下目瞪口呆的聂之轩,举着大号物证袋呆立在门口。走出门的时候,凌漠默默看了尹招弟一眼,他心里咀嚼着她刚才的那番话:一岁半时打了“预防针”,回来就突然坐不起来了……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a id="jz_1_122" href="#jzyy_1_122">(1)</a> 编者注:基因座,就是基因在染色体上所占的位置。

<a id="jz_1_129" href="#jzyy_1_129">(2)</a> 编者注:囟门,指婴幼儿颅骨结合不紧所形成的颅骨间隙。

<a id="jz_2_129" href="#jzyy_2_129">(3)</a> 编者注:延髓的位置,在脑的最下部。

<a id="jz_1_135" href="#jzyy_1_135">(4)</a> 编者注:灰尘减层痕迹,指的是踩在有灰尘的地面上,鞋底花纹抹去地面灰尘所留下的鞋印痕迹。

<a id="jz_1_137" href="#jzyy_1_137">(5)</a> 编者注:多波段光源,由多种单色光组成,主要可以激发痕迹或增强痕迹的反差。

<a id="jz_1_145" href="#jzyy_1_145">(6)</a> 编者注:围堰,指在水体中修建的临时性围护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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