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袍不慌不忙(第5/5 页)
这时候,H.M.把那页信纸翻了过来,发出了如同窒息的声音,最后这个声音化作呻吟。我们的希望如同一部坏掉的电梯一样急速下坠。
当然,如果安斯维尔真的是无辜的,我有义务站出来说出真相。你一定要相信我。但是,如我先前告诉你的,真相帮不了他什么忙。他有罪,亲爱的,绝对有罪。突发的狂暴是他们家族多年以来的遗传病。他在这样的情形下杀害了你的父亲。与其放他自由、重回你的身边,我更乐意送他上绞刑架。他有可能是真心实意宣称自己是无辜的。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杀了你的父亲。“B rudine”的药效目前尚不明确。它对人体无害;但是在药效消退之后,服药人可能会出现记忆断层。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坏消息,但是请让我告诉你真相。安斯维尔认为是你的父亲给他下药,打算对他做点什么。当他感觉到药效的时候,立马就知道自己的酒里被下药了。这点留存在了他的记忆中。这也是他在醒来之后想起来的第一件事。有太多发生过的事他已经想不起来了。遗憾的是,他们当时还在讨论怎么用箭杀人。在可怜的埃弗里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安斯维尔拿到箭并刺死了他。然后你亲爱的未婚夫坐到椅子上,直到完全恢复意识。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完了所有的事。
以上帝之名,玛丽,这就是真相,是我亲眼所见。永别了,我会祝福你,即使我们再也无法相见。
你亲爱的叔叔斯宾塞
H.M.双手抵着前额,捂着眼睛。然后他在书桌旁晃来晃去,最后坐到了椅子上。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满是疑惑。
“那这个就不能……”女孩大叫着。
“救他?”H.M.问道,他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我亲爱的好姑娘,如果你把这封信带到法庭去,那这世上就没什么东西能救得了他了。我在想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得了他。哎,我的天啊。”
“但是我们不能把这封信最后这部分裁掉,只给他们看开头的部分吗?我是这么想的。”
H.M.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她长得真是漂亮,却没有与这张脸蛋相配的智慧,否则不会提出如此建议。
“不,我们不能那么做,”他告诉她,“不是说我不会搞小动作,只是问题在于这封信最糟糕的部分写在了谈到威士忌里下药内容的信纸背面。这就是证词。这就是证据。饶了我吧,我们不敢用这样的东西!告诉我,我的小姑娘。看到这封信之后,你还相信他是无辜的吗?”
“我非常确定……哦,我不知道!是的,我不确定。我只知道我爱他,你必须要想办法让他脱身!你不会弃我而去,对吗?”
H.M.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肚子前,一边绕着手指,一边盯着地板。他吸了吸鼻子。
“我?哦,不会的。我对于这种打击上瘾呢。他们把我这个老头儿逼到角落,然后用棍子猛击我的头。每过一会儿,他们就说:‘什么,你怎么还没晕倒?再给他来上一棍!’可是,哎,那家伙为什么要撒谎?我指的是你那个好叔叔。他承认了威士忌被下药的事。我今天本想就这件事做交叉询问,你知道的。我已经准备好把他撕成碎片,揭露真相。我敢发誓,他一定知道真相,甚至知道真凶是谁。但是他现在发誓说安斯维尔……”H.M.嘀咕道,“‘我亲眼所见。’就是这个部分我搞不懂。该死的,他怎么可能亲眼看见?这不可能。当这事发生的时候,他还在医院。他的不在场证明和这栋巨大的房子一样牢固。我们都查证过了。他在撒谎。但是如果我证明他是在撒谎,那么这封信的开头部分又变得不可信了。我们不可能两全其美。”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说,“关于你打算怎么替他辩护,你仍然不愿给出任何提示吗?等你明天上法庭,你打算说什么?到底有什么话可说?”
H.M.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你认为我这个老头不再能言善辩了,对吧?”他问道,“你好好看着,我会站上去,然后看着他们的脸,我要说——”
<a id="zhu1" href="#zw1">[1]</a>这里提到的内容,出现在约翰·迪克森·卡尔在一九三四年出版的《瘟疫庄谋杀案》中,在该书中,亨利·梅里维尔爵士首次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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